縱橫數位時代系列第76篇 – 雙智慧：內心自然智慧(Artificial Wisdom)與人工智慧(AI)

圖文提供：許炳堅講座教授

A.　智慧三層次：Smartness、Intelligence、Wisdom

根據科學園區裡「護國群山」高科技公司龍頭們的共同看法，2022年起有4大「破壞性創新」的重要科技冒出來：1. 人工智慧、2. 自動駕駛、3. 元宇宙、4. 量子運算。2022年的諾貝爾物理獎頒給三位在量子領域的學者們。

半導體相關的電子科技繼續遵循摩爾定律(Moore’s Law)提升性能。軟體與系統應用的快速進步更是驚人，從AlphaGo的人工智慧(AI)又躍升到「聊天生成型預訓練變換模型」(ChatGPT)。相關的挑戰與機會讓人目不暇接、也興奮異常。

把中文與英文對照來看，智慧包含了3個大範疇，分別是：
˙快速聰明(smartness)，以智慧型手機為主要代表；
˙資料齊全的智能(intelligence)，以電腦處理的人工智慧(artificial
intelligence)系統為主要代表；
˙歷久彌新的人類智慧(wisdom)，以經典書籍的內容為主要代表。
前兩項已經裝在先進的電子產品裡。對我們的下一個挑戰，就是把第三項也裝在未來的電子裝置上。

(A1)　內心自然智慧(Artificial Wisdom)

人類的軀體經過幾十萬年、甚至上百萬年的演化。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也有好幾千年了，其中非常有價值的人類經驗累積成智慧精華，出現在經典古籍裡。無論是中文、英文、或者是世界上其他流傳很廣的主要語言，都可以找出許多生活上與工作上很好用的智慧。以中文來說，「象、像、相」三個發音相同的字講述相關聯而不同的情境與面向：
˙象對應的是具體的事物，可以摸得到；
˙像是鏡子裡的虛像、鏡像，或者是照像；
˙相則包含了時間的因素，例如真相。
至於假象，則採用具體的象字。有些例子是中文與英文聯手，來豐富相關的意思。中文字「智慧」，分別對應於三個英文字：smartness、intelligence、wisdom。

在華人的一生之中，「道」排名在使用得最多單字的前10名之內。老子在《道德經．混成第二十五章》告訴我們：「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」因此，道可以表達不同的層次，分別是：(1) 地道、(2) 人道、(3) 天道、(4) 宇宙道。

在此，我們嘗試著把日常關於「道」的詞彙加以分類。
˙地道，對應於具體的象。包括而不限於：交流道、人行道、汽車道、機車道、滑水道、走道、跑道、道路，等。
˙人道，對應於鏡像。包括而不限於：跆拳道、莒拳道、空手道、白道、黑道、黃道吉日、能言善道、道士、道聽塗說、胡說八道，等。
˙天道，對應於時間因素的相。包括而不限於：解決之道、道濟天下、替天行道、道理、道行高深、道不行乘桴浮于海、世道、夫子之道、彎道，等。
˙宇宙道，對應於真理。包括而不限於：道法自然、一陰一陽之謂道、道不可須臾離、可離非道也，等。

內心自然智慧(Artificial Wisdom)指的是內心領悟的自然運作。一切順其自然，不做作。

(A2)　發散(divergence)、收斂(convergence)

設計領域強調的是發散與收斂相互交替的過程，可以用設計領域很流行的「雙鑽石模型」(double diamond model)來說明。我們平常的關鍵動作都分別包含了發散、或者收斂的步驟。例如思考，尋思主要是發散，而考慮然後做出選擇就是收斂的步驟。另外一個例子就是解決，拆解開來是發散，做出決定則是收斂。

現在的電腦奠基於數位計算，採用最低能量的形式，以電壓來表示邏輯-1與邏輯-0的數值。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，就是利用粒子的明確軌跡來運作的，這對應於收斂。最近逐漸熱門起來的量子運算，則是採用最大亂度的形式，以能量來表示邏輯值。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，就是利用波的概率分布來運作的，這對應於發散。

國中與高中的物理教學主要圍繞在有明確軌跡的粒子現象，遵循了牛頓3大運動定律來決定粒子的位置、速度、與加速度，對應的是收斂。在大學的物理課裡，逐步引進了波的現象。特別是「近代物理課」，詳細說明薛丁格方程式(Schrodinger Equation)，可以描述波的特性，對應的是發散。

(A.3)　情、理、法

根據網路報導，臺灣與西歐在「情、理、法」方面的民情差異相當大。大致來說，臺灣的文化是先講情、再談理、然後訴諸法律。西歐的文化則是法律最大、然後是講求道理，最後才是動之以情、而且成功率並不高。

在法律之前人人平等，大家都要遵守，無可例外。臺灣的法律是成文法，每一個法條都寫得很清楚。相對而言，英國把各級法院先前的判例也引用進來參考，屬於不成文法。

理指的是條理、規則、準則。面對大家公認的準則，靜態地比較誰大誰小、誰強誰弱，清清楚楚地。在學術界來說，理對應的是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；前者包括物理學、化學、生物學，後者包含經濟學、社會學、管理學。法與理相當地陽剛、硬梆梆的，沒有多少轉圜空間。

彈性則出現在很柔軟的「情」這一塊。對一般人而言，「情」指的是感情、親情、愛情、柔情、人文、藝術、宗教等軟性的事物。在學術界來說，情對應於詩詞、歌曲、音樂、美術、雕塑、表演。在附圖裡，這是傳統而且正常的「情A」部分。

其實，情並不是固定不變的鐵板一塊，而是有彈性、也最能夠變化的。還可以分出非常的「情B」部分，對應著情形、情況、情勢、情境、動之以情、人情世故、人生劇情。《孫子兵法．始計篇》「校之以計，而索其情」指的就是「情B」部分。

台塑集團王永慶創辦人的正規教育只有小學3年級肄業，比起同時代大學或者專科畢業者在「法、理」2方面並沒有突出的強項，他的成功是在「情B」部分下功夫。台積電張忠謀創辦人在專業方面由機械領域轉往電機領域，他的主要成就則是發揮「莎士比亞」通識課所教導的帶人帶心，也是在「情B」部分下功夫。阿里巴巴集團馬雲創辦人從英文專業轉往電子商務發光發熱，又是一例。

附錄一：　額外的用語「地道、人道、天道」

˙地道 (具體、路、管)：國道、省道、縣道、平交道、康莊大道、地下道、改道、下水道、羊腸小道、冰道、下水道、跳水道、馳道、慢車道、坑道、軌道、航道、鐵道、擋道、開道、引道、孔道、登山道、步道、明道、暗道、上/下坡道、棧道、密道、秘道、閘道、專用道、陽關道、繞道、平面道路、立體道路、快車道、通道、隧道、鐵道、街道、運糧甬道、林道、匝道、道觀、道館、道具、劫道、日本北海道、韓國慶尚南道、食道、呼吸道、腸道、胃道、尿道、管道、頻道。

˙人道 (比賽名稱、身分、說，對應於人腦)：柔道、合氣道、截拳道、武士道、劍道、道奇隊、茶道、鹽道、糧道、河道、道員、清道夫、道家、道教、道長、貧道、道友、說三道四、道上、道消、神道、鬼道、妖道、佛道、儒釋道、悟道、老道、問道於盲、力道、當道、旅道、俠道、道明、說道、殉道、著了道、餓鬼當道、六道輪迴、修羅道、人間道、畜生道、地獄道、詭道、怨聲載道、死不足道、稱兄道弟、家道中落、娓娓道來、報道、第一道題、莫那魯道、阿道夫．希特勒、道瓊(Dow Jones)指數、小道消息、一語道破、說長道短、夾道歡迎、常言道、道賀、道謝、道歉、道喜、味道、(航海王)海道。

˙天道 (抽象、方法，對應於人心)：背道而馳、道統、道貌岸然、道術、養生之道、任重道遠、生存之道、安貧樂道、正道、歪道、仁道、道德經、古道熱腸、(臺灣用語)道地、(大陸用語)地道、聞道、出道、道盡人生、有道高僧、無道昏君、兵道、同道、道合、難道、好運道、旁門左道、旁道、大學之道、(港片)無間道、各行其道、反其道而行、求道、學道、大道、中道、上道、天道、道德、其人之道、頭頭是道、調理之道、門道、道義、衛道、處世之道、知道、公道、打交道、離經叛道、魔道、輪迴六道、中庸之道、厚道、大逆不道、修道、佈道、醫道、吾道、宏道。